6月21日早上7点,平武县锁江羌族乡73岁的割漆人杨忠修背上漆具,走向漆树林。
杨忠修11岁开始割漆,至今已有62个年头,依然身手灵活。在两棵高约10米的漆树间,杨忠修咬住漆刀,两步就从一棵树“飞”到另一棵树上。杨忠修新割出一道口子,反手从背篓里拿出一个贝壳插进树皮里。不一会儿,一股乳白色的汁液流进了贝壳。
在杨忠修记忆中,因为割漆曾经摔过很多次。最危险的一次是从十多米高的树上跌落下来,险些掉进山崖,一斤多生漆倒在手臂上,皮都落了好几层,在家休息了十多天。杨忠修说,经他双手割出来的生漆至少有好几千斤.
我们探访南镇岩岭古稀养蜂老人覃伯的途中,见到了正在割生漆的一位老人,那是在9月11日。
我们见到他时,他正站在用木钉架起的漆树上割漆。老人耳朵有点背,几次招呼都没反应,后来才知原委。他穿着一身很“脏”的衣服,走近一看,全身上下粘满了黑黢黢的东西,满头银发,手拿一把3寸来长割漆的小刀,一根绳子连着插小刀的木枷捆在腰间;再看老人爬的那颗树,割掉树皮的黑色伤疤上下整齐排列,几处割开的地方镶嵌带有漏斗状的树叶,树上挂有一个盛漆的小竹筒。 好奇心驱使我连忙大声问起割漆有哪些讲究,他给我们介绍,他衣服上黑黢黢的东西是采割生漆过程中粘滞上的漆液,竹筒里面是生漆。我很想用手指去感受一下从漆树割开处正流出的乳白色液体的东西,老人连忙制止。他说,“生漆这东西,许多人见了都害怕,因为有些人的皮肤接触之后,会产生过敏反应,浑身上下会长满了‘漆疙瘩’。”我伸出的手指又缩了回来。 老人今年近70岁,从20岁就开始到附近山上采割生漆,割了50年的生漆,在附近都有名气,是一个老实忠厚的庄稼汉。 割漆是一件又脏又累又苦的力气活。老人为了挣一点零用钱补贴家用,一直坚守着这门古老而传统的手艺。每年在夏季进伏之后,他都要到山上去采割生漆。碰到好的年份,有时最多一天能割到6斤左右的漆液,采割的生漆不愁销路,就是怕没有货,现在生漆的价格很好,就是割漆人和可采的生漆资源越来越少了。 有着50年采漆生涯的他还给我们描述了采漆工序。在每次采割生漆之前,先要进山找到能采割到生漆的漆树,把通往采割地点的林间小路粗略打点出来,以便上下山行走的通畅;然后在漆树上进行装木钉、刨皮,为开漆口和上漆树做好准备,准备工作做好后,就可开始割漆,月牙形切口割开后,将就近采摘较硬的树叶制成漏斗状的小容器,插进口子下方,生漆就会沿着割开的口子边缘流出来。这道工序一般在上午十点完成,下午就可用竹筒收获流进树叶的漆液,才算完成了头道漆的采割工序;口子每周可割一次,每割一次便增大一点,接着又在漆口子上插入树叶,等着第二道漆液流出,一般每个漆口子一年内可割20次。在一棵树上一般每隔80厘米左右,可交错开口割漆,割开的口子经过三五年又会重新合拢。 割漆是一种传统的取天然油漆方法,生漆主要用作刷家具等生产生活用品。